市场呈现出扑克室般的紧张气氛——无人展示他们的底牌,但筹码却在移动。在一角,澳元和新西兰元坐在那儿,默默承受最初的损失,它们的高波动性在风险规避的背景下暴露无遗。气氛变得阴郁。亚洲的市场冷淡——股市下跌,货币疲软——房间里的人都知道原因:时间在滴答作响,朝着7月9日逼近,这一天,交易员特朗普将翻开他整个春季以来一直在张扬的关税“河牌”。
到目前为止,只有两位玩家成功谈妥了边池。英国失去了10%的抽成,还有一些行业损伤,而越南躲过了最糟糕的情况,但依然面临20%的前置费用——如果美国怀疑任何壳游戏的转运,这个费用会升至40%。对于其余的交易者来说,等待游戏已经结束。周末时,总统表示他“签署了一些函件。”总共十二封。没人知道谁从中得到了什么——只知道房子会以某种方式收取费用。
但目前这还不是全押的时刻。财政部的贝森特站出来提醒大家:这些只是警告,而非最终要求。交易员在8月1日之前不会翻转开关。仍有时间提出报价,仍有时间放弃一个糟糕的虚张声势。像所有经验丰富的赌场老板一样,商务部长卢特尼克证实桌子仍然开放。每个人都被邀请来达成交易——只是不要期望随着时间的推移条款会变得更好。
在幕后,美国正在监视18个主要参与者。有些看起来快要签字了;另一些,如贝森特所说,正在“拖延”。传言称,欧洲和印度正逐步接近达成协议。
另一方面,日本似乎抽到了一个坏签。日元,通常在市场紧张时是安静的宠儿,正在下滑。风险规避交易仍在发挥作用——只是在东京不奏效。首相石破正在强硬反击,拒绝在压力下接受美国的汽车和大米。日元在贸易谈判缓慢进行的情况下饱受损失。石破表示他已准备好应对“各种情况。”交易员听到这些想到的只有:还没达成协议。
与此同时,日本中央银行正在放慢脚步。贸易的不确定性很大,央行不想偏离方向。更低的薪资数据只增加了犹豫。5月份的工资整体下降,实际工资下降接近3%,而随着选举临近,政府四处撒钱以维持稳定。不过,看起来今年他们并不会进行加息。
而欧元区则继续陷入其独特的剧本。欧盟与自己谈话的频率比与美国还多——德国希望快速达成协议,而法国和西班牙则希望斗争。有传言说,桌面上有一个两个月的延期提案,给这个集团时间来处理内部争端。在行业方面,制药行业表现突出——瑞士快要达成协议,这使得医疗股票上涨,并可能给爱尔兰带来希望,促使更温和的结果。
对于欧元交易者而言,这意味着更多的波动而非趋势。该货币对似乎被困在1.17–1.1800的波动区间内,偶尔会朝著突破方向做出错误的信号,尤其是在美国股市下滑时。但就目前而言,没有人敢押注于突破。毕竟,无论是底牌,还是房间里的交易,仍在暗中进行。
石油,总是桌上最情绪化的参与者,如今却急转直下。OPEC+刚刚向市场投放了额外的548,000桶石油——在需求并不确定的情况下,这是一次激进的加量。布伦特和WTI均下跌。卡特尔表示夏季基本面依然强劲,但交易员对此并不肯定。这感觉更像是赌博,而非信心,一旦秋季来临,需求下降,关税生效,这种赌博可能会适得其反。
黄金,房间里的老将,罕见地退后了一步。由于美元因金砖国家的关税谈判而趋稳,黄金下跌近1%。不过,今年以来它仍上涨超过25%——作为长期保险,稳稳地停放在那里。交易员并没有抛售黄金,他们只是在重新调整头寸,以防金砖国家的游戏加速。
接下来的一周,与其说是关于头条新闻,不如说是关于正在进行的交易决策。交易员正在虚张声势,但无人敢过早揭发。他们公开的贸易谈判在持续进行,关税威胁是真实存在的。在外交与中断之间,价格动作开始逐渐揭示赢家和输家。
局势火热。风险正在上升。下一张牌很可能会带来惊喜。
美元,曾是全球金融的顶级掠食者,现在却像个在破产的二十一点桌上的废弃高赌注玩家——筹码耗尽,风头尽失。就像拉斯维加斯的老虎机,转轮卡住,无论多少热数据或加码利率利差被塞进机器,它都拒绝支付。交易员徘徊,等待一个眨眼,一个抽动——任何信号。到目前为止,唯一的动作是向下。
没有哪些资产像2025年的美元一样矛盾重重。它应该在收益上升时上涨。它应该在增长超出预期时吸引资本。它应该在不确定性占上风时彰显强势。不过,DXY却比过去二十年中的任何时刻都深深低于其200天移动平均线。全球储备货币并没有在上涨——而是在下滑。
市场对此却反应热烈。
与此同时,美国股市在糖分中打转。自解放日以来,标准普尔指数屡次创出新高。抛开外汇的视角,外国投资者的表现更佳——欧洲和亚洲本币回报超越了美国基准。但对于美元计价的投资组合而言,这是一段梦幻般的历程。货币贬值有助于促进出口,提升收益转化,而且在没有任何中央银行降息的情况下,金融条件也在宽松。
白宫显然意识到这一点。疲弱的美元在名义上是一个政策工具。随着关税的最后期限临近和贸易风险的加剧,不确定性的雾霭愈发浓厚地笼罩着市场。彭博社的贸易政策不确定性指数依然保持在令人不安的高位,这种模糊性直接影响汇率定价。贸易环境越不确定,市场对美元的风险偏好就越低——尤其是当财政部本身似乎对美元下滑感到满意时。
讽刺的是,美元贬值通常被认为是通货膨胀的迹象。而通货膨胀仍在每位政策制定者的脑海中,如同一个半遗忘的噩梦。阿波罗的SHOK模型指出,美元再下跌10%将给通货膨胀增加0.5个百分点。这不是灾难性的,但足以让美联储紧张。然而,市场几乎没有反应。股市继续上涨,黄金稳定,降息的预期仍有余地。
在亚洲,弱势美元如同天降甘霖。中国无需调整控制。人民币,尽管名义保持挂钩,但已轻微升值至7.16——而在贸易加权基础上,则是12年来的最低点。这是隐形的贬值,没有剧烈波动,而北京也并不要求更好的掩护。目前,美国正在代表中国采取宽松措施。
台湾是个亮点——新台币开始反弹,标志着旧亚洲金融危机剧本的广泛逆转。1997年,故事是过度高估货币下,固定汇率崩溃的情节。如今,反转的情况显现:人为弱势的外汇制度正在迅速反弹,多年储蓄美元的努力开始显现收益。潮水,终于开始向亚洲涌来。
问题在于这种状况是否会持续。90天的关税休战将在本周到期,而随之而来的,不确定性可能随之消散。如果下一章涉及明晰、承诺,甚至是合规——如果我们看到的是最终协议,而非公开威胁——那么,美元很可能会重新振作。
但在这个政府的鸟笼中,清晰是稀缺的。直到那时,美元仍将疲软,内心暗自得意于自己所成为的悖论:贬值,但备受喜爱。休息,并不是死亡。或许它只是一只鹦鹉,仍有足够的余地发出最后的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