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为止,交易员和游客们已经习惯了日本独特的节奏——政治的连续性似乎和准时的火车、整齐的便当一样有保障。但就在这个周末,国家的政治平衡被打破,选民的声音响亮得像寺庙的钟声:旧的游戏规则再也行不通了。
长期以来在日本政治中占主导地位的自由民主党刚刚失去了上议院的多数席位——再加上之前在下议院的失利。这使得首相石破茂像一个在便利店停电时绝望寻找合作伙伴的购物者一样抓狂。他誓言继续执政,但在市场术语中,石破的授权已从“买入抄底”变成了“强制清算”。
日元呢?它的表现就像一位经验丰富的交易员,早已将这一切价格计算在内——在混乱的局势中温和升值。日本市场直到周二才开盘,但股票期货的平静暗示暂时没有恐慌——至少目前是这样。这就像是周二现金交易开盘前的宁静,交易员们将拭目以待政策影响是否会扩散到风险资产上。
但要明确——这不仅仅是数学问题。正崩溃的是日本与华盛顿之间的战后政治契约。自由民主党的基础基因——作为美国在亚洲的可靠托管人——不仅在选民中受到质疑,也在地缘政治的背景下受到挑战。随着美国的领导层越来越趋向交易化和不可预测,日本的选民似乎不再愿意在一个不稳的主人的车间里充当忠实的学徒。
债券市场早已预见到这一点。30年期日本国债的收益率现在正接近3%——这是二十年来未见的水平,甚至在五年前也是不可想象的。所谓的“日本冰河时代”——结构性停滞的通胀,正在全球价格压力和财政疲劳的热度下融化。选民们已经将一切联系在一起:政治的惰性有着真正的经济代价。
通胀不再是外来的输入。与过去由于税收上涨驱动的暂时性飙升不同,如今的消费者物价指数(CPI)根植于国内。这是搅动发达国家的同一通胀马赛克的一部分,日本选民像他们的西方同胞一样,在选票上宣泄他们的不满。
还有经济增长——或者说缺乏增长。日本的人口炸弹长期以来掩盖了其真正的经济潜力,但当你剔除人口减少,看看人均GDP时,这一下降的幅度让人震惊。曾与美国和德国并肩前行的日本,美元计价的表现自安倍经济学后迅速下滑。安倍晋三的大胆实验削弱了日元并推高了资产价格,但并没有提升国家在全球的经济地位。结果呢?一个建立在贬值分母上的国家复兴叙事。
总体来说,日本的特殊外表正在崩裂。它不再免于席卷西方的政治和经济幻灭。曾是通缩稳定和制度连续性的典范,现在看起来越来越像是全球疫情后政治动荡故事中的另一个章节。
虽然已经讨论了很多,但像往常一样,到周末时,没有人会真正在意,交易员们会转向下一个灾难或莎士比亚式的悲剧以便加以忽视。